京城品尝“羊羯子”
这回上北京开会,下榻梅地亚中心,同房间的老北京田申兄非得请我们几个南方客吃一顿“最最地道的北京菜”。于是会议一结束,我们就呼朋唤友上了出租车,七拐八弯,停在了一处面临交通桥的横街,那店家赫然三个大字——“羯子李”,名字怪怪的,那感觉似乎乃古龙小说里丐帮的邦主,也像是《八仙过海》中身有残缺的道家。
包房是事先预定的,穿过厅堂的一小桌一小桌的热气腾腾的火锅,就已经对“羯子”的“遗骨”惊诧不已,桌边堆着一节一节的,好象是缩小了的恐龙的脊柱骨!待我们坐定之后,便开始接受田申兄关于“羯子”的启蒙教育。“羯子”全称为“羊羯子”,既羊的脊柱。一大陀一大陀的,从火锅里捞出来,沾着大酱吃,让人体会到北方汉子那“大碗喝酒,大块吃肉”的豪情!羊羯子肉既不塞牙,又无膻味儿,的确是我吃过的最好的羊肉!汤也十分地鲜美。主人告之,这肉这汤有壮阳补腰之功。中医有吃什么补什么的说法,有一定的科学依据。我的要早年当知青挑担时受了腰伤,三十多年来发作疼痛不计其数,但愿这意外的美食,能多少缓解这腰椎的老伤!想着想着,就吃得更香了。
羊羯子火锅是“主食”,还有配套的,一个叫“牛街炸糕”,大概是回民的清真食品,与我们闽南的“炸枣”近似,甜豆沙内馅,糯米的外皮炸得更酥。还有就是京味的臭豆腐,这名堂我一直是敬而远之,但在田兄的强烈推荐下也就硬着头皮一试了,虽然没有厦门街头那种外来的“臭豆腐”那么难闻,但还是有股令人不大敢恭维的气味儿,不过吃法不同,是用刀片把豆腐乳似的臭豆腐抹到一块炸好的玉米饼上,入口后就没有臭的感觉了,但有股略微古怪的滋味在舌尖徘徊,有点像松花蛋的蛋心,目前我的口感充其量只能说是不难吃,勉强可以接受。田兄称,吃了会上瘾,我相信,但我既缺少这个雅兴,也难再有类似的机会。吃完羊羯子我们接在汤里涮菜蔬、豆腐和粉丝什么的。它们吸收了羊龙骨汤的鲜味,美味舒爽又解腻。我们一直吃得几乎亮出了锅底,然后大呼小叫:“服务员,灭火!”
我曾屡屡在美食小广告里发现了“羊蝎子”,到底是“羊蝎子”还是“羊羯子”引起了我的兴趣,凡吃我都要“打破沙锅问到底”,来一次“精神再消化”,也算是在“羯子李”饱食之后的回味。熟是熟非,显然《现代汉语词典》一时半载还无力了断这样的别异。关于“羊蝎子”的说法很多,结合本人的所见所吃,那一节一节的羊龙骨从横切面上看去,成“丫”字状,而那“丫字状”的下面,还有一个小的分叉,这就是蝎子张扬的形状了,“羊蝎子”因此得名。据悉,上海极有影响的刊物《咬文嚼字》曾以《北京街头的错别字》为题特撰文批评了诸多店家把:“羊蝎子”错写成“羊羯子”。
“羯”与“蝎”不但偏旁不同,发音有异,意思上也风马牛不相及。可惜店家们不以为然,或根本就不卖账!从网上的引擎搜索可以发现,“羊羯子”的使用频率已经明显超过了“羊蝎子”。“羯子”之流振振有辞:“羊羯为羊之龙骨,状似楔子,其肉为羊之精髓。曾为羯族与蒙古族人所喜食,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尤好食之。”公有公说,婆有婆说,无所不用其极的广告真叫人苦笑不得,连成吉思汗都被拉出来示众了,换它个偏旁又何足挂齿?!我以为问题的关键是,带“虫”字边的“蝎”字可能会影响一些食客特别是南方美女们的胃口,而“羊”字边的“羯”字对天下的羊肉爱好者来说,似乎更有一种莫名的诱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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