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,订正也,校对,即按原稿核对抄件或付印样张,订正偏差消除差错之义。古人称校对为“校雠”。雠者,仇也。视书籍中的错讹为寇仇,可见纠正错讹决心之一斑。报纸校对工作是报纸出版工作的一个重要环节,是编辑工作的延伸和补充,是保证报纸质量的重要一环。 校对是一种特殊的行业。它不仅需要知识,而且需要专门的职业训练,在我国古代,不是学富五车者,不敢问津校对这一行当。韩愈有诗写道:“才子富文华,校雠天禄阁。”可见“校雠”和“文华”有着内在的联系。从刘向父子到“乾嘉学派”凡能以“校”名世者,都和学问二字分不开。中国新文学的旗手鲁迅先生,无论是自己写作,还是帮刊物编稿,都非常重视校对工作。他曾在一则书刊广告中写道:“虚心绍介诚实译作,重金礼聘校对老手,宁可折本关门,决不偷工减料。” 随着时代的进步,各行各业对自己从业人员的要求也越来越高,校对人员若要跟上时代的步伐,适应报纸宣传的需要,就要有广博的知识。 校对有“死校”和“活校”之分。所谓“死校”就是机械死板地改正几个明显的错别字及标点符号等,这是应付差事的消极的校对。“活校”内容就多了,包括版面、图片、文章的布局、遣词造句、标点等等。校对人员不但要纠正打印的错误,还要敏感地辨别和正确判断出原稿的错误,改正原稿中存在的各种各样的问题。如果认为校对工作单纯是为了改几个明显的错别字及标点符号,那就理解得太狭窄了。 校对工作,天生就是件极严谨、极细致、认真的工作,不容许有一点粗心大意。据沈括《梦溪笔谈·卷25》载:“宋仁宗朝有位显宦宋绶,是著名藏书家,家藏书万余卷,亲自校雠。常谓:‘校书如扫尘,一面扫,一面生,故有一书每三四校,犹有脱谬。’”我们可从中体味出要做好校对工作是需要付出何等艰辛,需要养成一种何等严谨、细致、认真的作风! 1997年某日的《杂文报》上出现了一个别字,闹了一个罕见的笑话。当日报纸的“本期美编”错为“本期美骗”,一不小心,编辑变成了“骗子”,玩笑开到自己头上。俗话说,一个字能杀人能救人,决非危言耸听,一字之差就出政治问题甚至人命的例子非常多。1939年,英国驻华大使詹森因公从重庆飞成都。当时成都官办的《新新新闻》刊出这条消息时,赫然的二号宋体标题竟是“英詹森大便昨日抵蓉”,将“使”字误成了“便”字。詹森的随员看到自己的长官被贬到如此地步后十分恼火,持报向成都市长提出抗议,市长只好连忙赔礼道歉,并谕示“惩治”。1948年济南发生过王笠汀“为‘(国)’捐躯”一事:王笠汀系官办(国民党)《山东新报》主编,1948年元月某日该报第一版头条新闻是王笠汀所撰,大标题是《鲁省国军蠢动无地》。见报后,舆论大哗,气得省主席王耀武拍案大骂,声称“严究”。再经细查,并非排校之误,实乃王笠汀将“共”字误写为“国”字。王在惊怖中引咎辞职,不久服毒自杀。故有挽联云:“为‘(国)’捐躯,同声一哭……”假如当时王写正确了,假如校对人员发现后不只是忠实于原稿,而是通知王笠汀并改正之,王怎么也不至于送命。 校对工作“枯燥单调”,大部分校对工作需要在夜间进行。校对人员晨昏颠倒,生活规律失调,总是默默无闻地为他人做嫁衣裳。每天面对同样的工作,对着一篇稿子一遍一遍地反复核对。而出现见报差错,首先被责问的是校对人员。因此领导要关心他们在工作生活中遇到的各种问题,采取具体措施去营造一种平等、和谐的工作氛围,充分调动校对人员的积极性,使校对人员不单单是“对原稿负责”,充分发挥校对人员的主观能动性,为校对工作打好坚实的基础。为提高校对人员的工作能力,有条件时可分期、分批送校对人员去有关学校进修,在理论上充实他们的头脑。从事校对工作的时间越长,积累的经验就越多,出差错的机会就越少。培养一批专业理论水平高、相对稳定的校对队伍是搞好校对工作,提高报纸质量的可靠保证。 (日照)李朝霞 范开升 |